北京招聘带车司机,北京带车司机招聘靠谱吗(15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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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家十位数的沪上大佬张教授,今年是本命年,火气相当旺,因为跟太太讨论孩子移民问题时吵了起来,他一气之下把远在美国的夫人给拉黑了 。
张教授是浙江宁波人,业内之所以称他为“教授”,只是因为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,浑身一股书卷气,但他真实身份是证券投资领域的大腕,毕生只会两件事情:赚钱和读书 。他在东郊有两栋别墅,其中一栋改造成了图书馆,越堆越满;另外一栋则住着他的小女友,常换常新 。
从财富的角度讲,张教授是这个国家前0.01%的那类人 。这些人旗下公司的名字,经常出现在黄金时段的新闻里;他们通常在开曼或维尔京有离岸公司,在御翠园或汤臣高尔夫有大宅,在苏河湾或翠湖天地有顶豪;他们既热衷于在年轻人面前布道演讲,也喜欢在黄浦江边搞神秘兮兮的派对 。
移民对他来说,恐怕跟我们去办个户籍证明一样简单 。能不能移民,是一个手续问题,要不要移民,却是个态度问题 。
我20岁的那年,收拾行囊来交大面试,在一位同乡攒的局上,我认识了张教授 。当年还是学生的我,满脑子都是大国崛起和强国逻辑,而张教授却总在关键时刻泼出一盆冷水,瞬间把火浇灭 。最后,他旁征博引侃侃而谈,抛出了一个结论:2008年是体制声望的阶段性顶峰,很快就会坠落 。
2008年的中国,的确刚经历了一波崛起的狂热:从年初的火炬全球传递,金晶面对臧独分子死命护卫着圣火;到年中的汶川抗震救灾,无数青年去广场上高喊中国万岁;再到李宁在奥运开幕式上腾空而起,每一幕都是一针肾上腺素,在我眼里,中国的征途是星辰大海,怎么就已到顶峰了呢?
面对我的质疑,张教授没怎么理睬,勉强丢给我一张名片,便匆匆离去 。我看了下,上面只有一个座机号码 。
三年后的2011年底,我在一次校友会上又见到他 。那会儿中国人已经完全没了2008年的那股精神气儿 。那是李承鹏们的黄金年代,媒体上充斥者对体制的反思和鞭挞,而几个月前的甬温线动车事故,更让全国人民的悲愤之情达到了极点 。这似乎印证了张教授当年的预言 。
我这次没有轻易地放走他,而是刨根问底,请教他当年为何会做出那样的结论 。他面对我这么一个校友会志愿者,礼貌性地假装记得我(然而并没有),然后给我讲了一句话:中国人的群体情绪,受限于民族性格和从众效应,总是从一个极端,切换到另外一个极端 。
这段话太过抽象,更像是一个没有逻辑推导的结论,我并没有被说服 。
所幸的是,张教授这次记住了我 。2012年我参加工作,跟他公司有些业务往来,第一次走进他办公室时,他眼睛一亮:“怎么是你啊!”这让我在领导面前很得意 。跟他熟络起来后,张教授的形象也逐渐清晰:1992年跟领导下海创业,2000年公司上市,赚了一个亿,转做投资,如今身家十位数 。
但他对讨论投资没兴趣,反而喜欢研究一些有趣课题 。比如,当年我向他请教的问题,他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,而是指导我去做中国大众情绪的历史研究 。经过几个月的摸索,我发现了在过去的60年中,中国人经历了情绪亢奋到低落的13个完整周期,完全就是一个不断重复的循环 。
这解答了我当年的疑问,也让一窥张教授的框架 。它不仅能洞见历史,好像还能预测未来 。
在2015年~2016年的那波群体狂热中,媒体和民间充斥着各种厉害了的论调,他对此一针见血:精英们积极拥抱稳定的新秩序,大众们被民族主义情绪调动,所有人都在选择性放弃质疑 。而在未来,这些质疑一定会重新浮现,它们会铺天盖地,它们会变本加厉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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