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花追忆曾经在太平戏院和姐妹们看戏的场景 , 那醉生梦死般的快乐、流光溢彩的奢华 , 令人心醉神迷 。这是借着如花这个“鬼”说出的香港历史 , 那海市蜃楼般的过去:有颓废艳丽的欢场 , 有生死不渝的爱情 , 相形之下 , 现代的香港却显得色泽苍白 。
如花在爱情里的身份迷失 , 如同香港在文化上的身份迷失 。如花初到阳间的时候去袁永定的报馆登寻人启事 , 袁问她要“姓名、住址、电话和身份证” , 她一样都没有 , 袁问她“大陆人” , 她说是香港人 。到了她要找的老地方 , 如花几乎要哭出声来:“我在哪里?这真是石塘咀吗?”
过去靠传统界定身份的时候 , 如花是没有身份的人 , 现在用一堆数字界定身份 , 如花还是没有身份 。如花没有向陈旧不堪的传统讨要到权利 , 她又带着声色俱美的过去向现在寻求认同 , 结果陷入更大的迷茫 。
“我是谁”“我从哪来”“我到哪去” , 是香港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。香港特殊的百年殖民历史 , 远离中原远离核心文化圈的地理位置 , 血缘、亲缘文化上它认同大陆 , 政治上它又曾经属于英国 , 内心身份的归属至今也没有完成 。

② 如花辗转于不同的时空之中,有意追寻香港的历史地位、本土身份,试图建构香港当下的文化品格和身份
电影借如花打造了一部民间的香港史,在古今对峙的时空状态下,来找寻和重构“香港本土历史意识” 。历史不再是只言片语的猜测、想象和拼凑 , 我们跟着如花的回忆 , 看到了一个充满情义的“民间”香港 。它虽然早已随着历史的风尘而消逝 , 却承载着香港人难以忘怀的家园情怀 。
如花代表的香港越虚幻 , 逼真描摹的袁永定代表的现在香港就越贫瘠 。古董店老板说那些登塘西妓女青楼艳史的“征友报“以前一分钱一份 , 但现在值钱了 。过去的东西到了现在显出了价值 , 这是香港人对自己的历史期待 。但这些街头小报寄托的集体记忆 , 塑造出的“香港形象”往往是脆弱、虚幻和自我欺骗的 。
在寻找十二少的电影片场 , 导演要求演员飞出来的时候要有??女侠的威风 , 也要有女鬼阴森森的样子 , ??又要像女侠又要像女鬼 。这把演员搞糊涂了:怎么演啊?
电影人毛尖说:香港意识也正是处于这样尴尬的境地—它悬置在历史和文化中 , 悬置在历史传统与当下经验中 , 携带着破碎的历史经验在两极或多极文化之间摇摆不定 。香港在历史文化身份上的悬置以及由此而起的焦虑 , 正是《胭脂扣》所包含的内在阴影 。
辗转于不同的时空之中 , 试图寻找男人依靠、试图求得权力认同的如花 , 却成了香港寻求自我认同的一个历史符号 , 成了有意追寻香港的历史地位、本土身份、建构香港文化品格和身份的情感记忆 。只是这既非鬼亦非侠 , 永远悬置在两者之间的状态 , 却生生把香港推入了今日历史和文化际遇的双重危机里 。

结语梅艳芳凄丽华美地演绎了一出她和张国荣亦真亦幻关系 。十二少对如花讲过一句话:“我在老地方等你 , 你跟在后面来 。”这极似一个认真的承诺 , 在那一年的年尾 , 梅艳芳步了张国荣的后尘 , 去了天堂 。
这部电影不但有轰然崩塌的爱的传奇 , 轰然崩塌的两个巨星 , 还有轰然崩塌的一个时代 。再看今天香港的困境 , 已经不仅仅是对痴情爱情不在的遗憾 , 更多的是对香港至今迷茫于自己身份的悲叹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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