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篷车插曲 印度片大篷车主题曲( 十 )


魏汉可能上辈子就是刹帝利里的杂技演员,一看就是胸有成竹 。一般人上到这般高度,早就腿肚子转筋甚至栽倒下来了,可他还是一脸平静 。最绝的是,他从没练过高空走钢丝,没有用长杆把握平衡,甚至脚上穿的就是平时那双中国制造的普通皮鞋,就这么着,魏汉居然一步一步、一步一步地从钢丝这端走到了那端,平安无事地走完了全程 。哇塞,下面一片狂呼!只见阿迪力师傅乐得合不拢嘴 。事后,我们都向他道喜,祝贺他又收了个来自天竺的徒弟 。
分手之前的那个晚上,姚台和史书记为我们举行欢送宴会 。席间,几位老外都端起酒杯,用本民族语言演唱了本国歌曲 。塔尼亚唱的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《啊朋友再见》,比拉尔唱的是一首苏丹歌曲,魏汉唱的是著名的《阿布拉古》(印度电影《大篷车》主题曲) 。30年前,这首歌曾经在中国传唱一时,几乎每个人,甚至包括当时只有6岁的我,都会摇头晃脑哼唱:“阿布拉古,呜——阿布拉古,呜——”但我从来没有听一个印度人当面唱过 。不愧是原汁原味,魏汉的清唱有板有眼,韵味悠长,特别是夹带鼻音的颤音唱得极有味道,如有余音绕梁 。那晚我喝得有点多,魏汉唱的时候,我的眼睛有点湿润,因为一首歌,把我唱得有点想家了 。
魏汉与阿迪力
刘文心
刘文心是个四十开外的韩国男人,我只知道他本名叫刘宰源,至于为什么改叫文心,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有一颗文学青年的心 。他是采访团里学历最高的外国人,是新闻传播学的博士,有学者派头,有韩国人生就的自尊心,也有对一切都要穷根究底的一股劲头 。
在昌吉特大型企业特变电工的展馆里参观,对于那些高深的电力知识,一般人会碍于礼节一知半解地听讲,听过也就过去了,而他不然,他一定要反复追问讲解员,特变电工发展成就的“一高两低”,那“两低”是什么 。他拒绝参与我们的视频拍摄,因为不希望被别人当成“演员”,我说,既然那样,可以 。在喀什,一下飞机就赶上盛大的酒局,好客的喀什地委宣传部副部长陈丽设宴为我们洗尘 。喝到最后,刘文心兴起,竟用大高脚杯倒了满满一大杯53度的伊犁老窖,和陈丽两个人对干,那叫一个豪爽 。我问他没事吧,他嘿嘿一笑,说我是韩国男人里酒量最小的 。事实证明他确实不是自谦,那之后的几天,他一直茶米未进,拿大把的吗丁啉当饭吃 。用peter的话说,他那股憨直劲儿里,还真的有着一种可爱劲儿 。
比拉尔
比拉尔是我们团里最年轻的一位,也是团里唯一的黑人,20来岁,卷花头,小胡子,脸上还挂着未脱的稚气 。他来自苏丹,一个在新闻里很熟悉但在印象里又很陌生的国度 。熟悉国际新闻的人都不忘问他,你来自哪个苏丹,南苏丹还是北苏丹?他会平静地说,我来自北苏丹 。其实,在新的国际版图中,北苏丹就叫苏丹 。
比拉尔是第一次来中国,可能他平生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。他来中国时间不长,汉语说得不太流利,因为这个原因,他平时看上去很安静 。但从一踏上新疆大地的那一刻起,他就兴奋得像个孩子 。他不停地说,来新疆感到太亲切了,太亲切了,这里的宗教习俗、文化,都跟他的家乡接近,让他找到了家的感觉 。他是个虔诚的穆斯林,中午时分,我们都在吃拉条子,他却不见了,一问,他是找附近的清真寺做“午课”去了 。一天5次礼拜,一次不能少 。少年老成的他,在新疆这片土地上像个回乡的孩子,在乌鲁木齐大巴扎娴熟地拨弄着冬不拉(他说,这就是他家乡的琴),在昌吉清代粮仓里熟练地演示着推磨,在喀什牲畜交易市场里看到高高大大的骆驼竟一跃而上,还冲着我的镜头摆出了胜利的手势 。一看就是沙漠里长大的孩子,有着泥土一样的淳朴,而且忘不了自己的根 。

推荐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