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说要背女生 ， 我就让他背了 。 他的肩膀不像以前那样又干又粗了 。 我闭上眼睛 ， 把脸贴在他背上 。 他一步一步走着 。 偶尔油菜花撩起我的刘海 ， 然后迅速滴回原形 。 “哥哥不在你身边 ， 你能怎么办？”
“那总是有的 。 ”
“你愿意做我的女孩吗 ， 我是说一辈子 。 ”
“当然 ， 我会一直跟着哥哥 ， 直到星星没了 ， 我再也做不出彩虹糖了 。 ”
“修过的姑娘不打算结婚吗？”
“嫁给哥哥 。 ”“傻子哥哥一直等着你长大知道 。 ”
“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傻笑 。 我不想长大 。 总会让你安心 。 ”
那时候我应该是幸福的 ， 现在还是怪谁坚持要结束这一幕 。
第二天 ， 你毫无征兆地去了美国 。 妈妈说你会在那里定居 。 我不记得我的疯狂 ， 因为痛苦是如此卑微 ， 以至于我现在听不到你 。 当时我很讨厌 ， 只留下一张纸和半年吃不下的彩虹糖 ， 就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。 我真的很讨厌你 。 我不接你的电话 ， 和你绕过小巷 ， 绕过老阿伯 ， 不吃彩虹糖 ， 不写你的名字……后来我才知道 ， 我怕想你 。 终于忍不住了 。 那天晚上我偷偷给你打了电话 。 忍了几个月 ， 我倾吐了 。 我躺在沙发上 ， 像个乞丐 。 你说你手上有两块表 ， 还老是看我的时间 ， 没看到 。 你尽力压抑着沙哑的声音 ， 我知道你也在哭 。 你说等我长大了 ， 带我去美国生活 。 才真正明白哥哥是在等我长大 。 我把它当成了承诺 ， 并且相信了 。
沿着这条破石路 ， 我扫过脸来过几次 ， 没觉得奇怪 。 我知道很快就要来了 ， 我一直记得 。
要不是我一直问我妈你怎么这么久不打电话 ， 我不知道她会瞒我多久 。 妈妈说你被杀了 。 当你从百货商店出来购物时 ， 你被三个男孩抢劫了 。 你被直接击中胸部 ， 来不及抢救 。 听到这个消息 ， 我试着用牙齿咬了一下手掌 ， 顿时一片空白 ， 直到嘴里有鱼腥味才松开 。 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悲伤 ， 所以我讨厌小说的虚假写作 。 如果真的很痛 ，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。 你真的就这样离开了我 ， 可现在我不知道是接受了还是还不想承认 。
很远 ， 我看见你了 。 小时候你对我笑过 ， 但为什么不来牵我的手？
哥哥走后不久 ， 我也搬出去了 。 去年清明节 ， 坐了很久的公交车 ， 想看看那里的油菜花是不是悄悄长大的 。 到了之后才知道 ， 这里已经成了工厂 ， 还有机器隆隆的声音 。 阴天已经变成了怀旧的颜色 。 我失望地离开了那里 。 也许其他地方有更大的油菜田 。 现在到处都是藤黄花 。 我安慰自己 。 听说街口捏小泥人的阿伯不见了 。 他说他走得很平静 。 你呢 ， 兄弟？
我蹲下来 ， 伸手摸了摸你凹陷的名字 ， 哥你瘦了 ， 怎么照顾自己？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彩虹糖 ， 不像以前那样用铁盒包装 ， 而是用颜色好看的塑料纸 。 我想喂你一只 。 路过的光线颤抖 ， 我一使劲就撕了一个大洞 ， 糖洒了一地 。 我跪下来把它们一个个捡起来 ， 然后我听到了眼泪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， 一滴一滴 ， 越来越快 。 我把一半的糖摊在手上 ， 让它离开这里 。 当我抱着你的墓碑 ， 你的胸口是不是很冷？一定很痛 。 寄生虫在我心里呼吸 ， 不规律 。 我紧紧地包围着这块冰冷的石碑 。 这一次 ， 请允许我光明正大地想念你 。
莫名其妙撕下一块 ， 眼睛睁不开 。 我把它放在一个小铁盒里 ， 里面曾经装着彩虹糖 ， 我把它埋在我哥哥旁边 。 我看见我哥哥 ， 他摸了摸我的头 。 笑 。 我刚想抓住他 ， 就醒了 。 我一直在想梦和哥哥 。 他似乎对我说了些什么 。 也许 ， 我撕下了一大块回忆 ， 连同大部分的依赖和一点点来不及长大的爱 ， 一起埋葬了 。 也许是真的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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